凌海樱

【德哈】天生一对（第二章）

Chapter 02

大块头蠢货一整天都不太顺利。

先是在睡梦中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硌醒，起来才看见睡袋里全是砂砾。紧接着又发现衣服也不翼而飞，睡袋旁只有一张用石头压着的纸，上面简单地写着几句话：

“想找回你的东西吗？如果你还没有蠢到家，就按纸上说的做：出帐篷直行三十步，原地转三圈，往右走二十五步，右转再直走十七步，再右转走二十步，最后左转走十三步。”

大块头怒火冲天地连连咒骂，可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找到衣服，于是只能顶着众人异样的眼光，穿着睡衣直行转圈右转再右转。停下时看到脚边的沙地里露出一小块布料，扯出来正是自己的T恤，里面夹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下一个线索。

他不得不按照线索一步一步地寻找。幸好线索不算复杂，都是怎么走走多少步，比较特别的是每条线索里都包含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原地跑几步用力跳几下之类，而当他看到一个写着“大声汪汪叫三下”的纸条时才明白自己被耍了，顿时就暴跳如雷。

等到终于找齐所有丢失的物品时其他孩子已吃完早餐开始拔营，他只得空着肚子开始今天的主要行程——丛林徒步。没走几步就饿得慌，翻遍了背包只找到一袋奶油夹心饼干，一口咬下去却觉得味道有些不对，仔细一看才发现饼干里的奶油全部都被换成了牙膏。忍着几欲作呕的感觉用力吐掉残渣，他拿起杯子就把水往嘴里倒，下一秒全部喷了出来：辣的。

至此大块头于知道了罪魁祸首是谁。

又饿又渴地撑了一半的路，在淌过一条清澈的小河时他再也控制不住地弯下腰捧起河水，可还没送到嘴边就被令人讨厌的唱和僵住了所有的动作。

“说他愚蠢没脑子，”

“还真没冤枉了他。”

一路上都没见到的两个男孩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刻意在他身边放慢脚步，用能让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的音量发出感叹：

“竟然连大家的洗脚水都要喝，”

“我真想对他致以万分的同情。”

大块头顿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猛地直起身就想冲过去把他们掐死，结果才刚一迈步脚下就是一滑，“扑通”一声整个人呈“大”字状摔趴进水中，惊叫一半还来不及闭上的嘴里也被呛了几口河水。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居然喝得下自己的洗澡水。”

“简直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应该当作珍稀动物保护起来。”

男孩们啧啧称奇地渐行渐远，而浑身湿透的大块头则顾不上理会其他孩子们的嘲笑奚落，狼狈万分地从水中爬起来愤恨地瞪着两个男孩消失的方向，默默列举了无数能把他们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方法，脑中甚至已浮现出两人当着所有人的面痛哭流涕地跪在自己脚边向他求饶的情景。这些画面为他增加了不少继续前进的动力，疲软的脚步似乎都精神了很多。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成了最后一个返回营地的人，又饿又渴又累地瘫在树下几近虚脱，羡慕更嫉妒地看着其他孩子们已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说说笑笑地连晚餐都快准备好了。

而场地中间最醒目的地方，金发和黑发的男孩在熬制一锅汤，肉香四溢，香气扑鼻。

阿不思和斯科皮眉飞色舞地高谈阔论。他们面前的锅里，乳白色的汤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浓郁的香味让周围的孩子们全都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两人却似没有察觉般径自大声地谈笑。

“阿不思，你居然还会这个！”

“哈哈，这可是我最拿手的一道菜。”

“好香啊，”斯科皮眼睛都在流口水，“我等不急想吃了。”

阿不思看了看表：“还要五分钟。或者我先给你盛碗汤？”

斯科皮用力点头。

其他孩子眼馋地注视白色的汤汁被黑发男孩从锅里舀出并装进两个碗，不约而同地都吞咽了一下。

“小心烫。”阿不思端起一碗递给斯科皮。

斯科皮伸手接过，把鼻子凑近碗边闭着眼睛深吸口气，一边感叹着好香一边小心地吹了吹，稍微凉一点就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而后发出满足的叹息。

“真好喝。这叶子就是你今天摘的野菜吗？”

“嗯哼。”阿不思也慢慢喝了些，顺便向他解释：“它可以除异味，还可以增鲜。”说着又看了次表，见时间已到就用布包着锅边，小心地把它从火上端开放到空地上。

一片阴影突然罩了下来。

两人同时抬头，就见显得有些虚弱的大块头正目露凶光地狠狠瞪着他们。阿不思和斯科皮眼中尽是嘲讽，一边睨着他一边小声地交头接耳，间或还夹杂了几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显然是把他的遭遇当作了可以谈论的笑料。

如此嚣张的模样更是刺激得大块头简直能头顶冒烟：“我知道是你们两个搞的鬼！等着瞧，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男孩们对他千篇一律的威胁已经无感。

“哦？”斯科皮懒懒地拖长腔调，“你有证据吗？”

阿不思散漫地眨了下眼：“栽赃陷害的话可是会构成诬告罪的哦。”

大块头窒了半晌才终于想起自己的目的，于是不再浪费力气与他们争论，毫不掩饰地把贪婪的目光移向觊觎已久的锅。

阿不思和斯科皮同时警觉地眯起了双眼：“你要做什么？！”

“乖乖把食物让出来，”大块头用看所有物的目光牢牢盯着那锅汤，口水滴落下巴都没有察觉，“或许我能心情稍好一点放你们一马。”

阿不思和斯科皮恶心地皱起眉，对他施恩似的语气措辞听而不闻，一同站起来挡住身后的锅：

“想都别想！昨天你已毁了我们的晚餐，”

“今天还要再来抢吗？能要点脸不？”

大块头恶狠狠地上前一步想用身形的优势压迫他们臣服，男孩们却毫不退让，态度坚决地捍卫自己的晚餐：

“那不是做给你的，”

“你不能吃！”

大块头懒得再跟他们啰嗦，直接动手把两人用力推开。

阿不思和斯科皮踉跄了好几步，被离得近的孩子们扶住才没有摔倒。待他们站稳后再回过头时，大块头已端着锅就着汤勺呼哧呼哧地吃了起来，狼吞虎咽得连吹凉一点都等不及。

阿不思和斯科皮冷眼看着他粗鲁的吃相，紧抿着唇不置一词。

周围的人很是惋惜那么香的一锅汤就这样被糟蹋了，一些好心的孩子已在不动声色地分出自己的晚餐打算留给明显要挨饿的两个男孩。

整锅食物很快就涓滴不剩。

大块头满足地打了个嗝。吃饱喝足让他心情大好，对男孩说话的语气都温和了一两分。

“看在那锅汤的份上，这一次我就大人大量饶了你们。”停顿片刻又故意装出一脸无可奈何的遗憾：“如果之前你们能乖一点把晚餐送给我，说不定我还会心软地为你们留下一些。可惜啊……”

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和我作对！！大块头好整以暇地等着欣赏男孩们的后悔莫及，心中已经想好了该如何拒绝他们愤怒到极点却又不得不向自己低头的求饶和服软。

谁知男孩们一反之前晚餐被抢的义愤填膺，平淡到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斯科皮神情莫测：“看来你很满意那份晚餐，”

“我们的辛苦总算没有白废。”阿不思天真无邪。

大块头才刚一愣，阿不思和斯科皮已一唱一搭地径自说了下去：

“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些食材，”

“并且费了很大的劲剔骨去皮只留肉。”

“保证营养丰富味道鲜美，”

“好吃到让你终身难忘。”

得意的神情僵在了脸上，大块头狐疑地来回看着两个男孩：“你们……给我吃的是什么？”

男孩们倏地绽放出一模一样的邪恶笑容：

“丛林里能找到的肉就只有蛇、老鼠、癞蛤蟆和蜥蜴，”

“配料倒是不少，除了蜗牛、蚯蚓、蜘蛛，还有各种毛虫和蚂蚁。”

围观的孩子们全变了脸，好几个女孩的脸色已在隐隐发青。

“不过你放心，我们可以确保它们绝对无毒，”

“吃不死人，最多拉几天肚子。”

大块头脸色惨白，颤抖地指着两人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们……你们竟然……”

斯科皮摊开双手故作无奈：“我们警告过你不能吃了，”

“你自己非要抢，我们也没办法。”阿不思眨着双眼满脸无辜。

“你们……你们别想骗我……”大块头努力寻找着能说服自己的理由：“你们才不敢捉蛇……我是不会上当的。”

斯科皮挑了挑眉，从包里掏出一个玻璃瓶，打开盖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手上举高——一条翠青色的小蛇乖乖盘在他的手掌上嘶嘶地吐着信子。

“……不可能，我不相信……” 大块头犹在垂死挣扎，“我明明看到你们都喝了那汤……”

阿不思全身都写满了同情：“你确定我们喝的是汤？”

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向了地上的两个碗——里面的液体无色透明，清澈见底。他们什么时候把汤换成水的？！

“呕——”大块头再也忍不住。

其他孩子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与阿不思和斯科皮间隔出一个安全的距离。

这两人哪是什么优雅王子可爱天使，他们根本就是十足十的恶魔！！

※ ※ ※ ※ ※ ※ ※ ※ ※ ※

宿舍门才一关上，两个男孩就再无法控制地爆笑出来。

“你看到他的表情了吗？哈哈哈，笑死我了！”阿不思揉着肚子弯下了腰。

“他竟然以为我们只是在吓唬骗他，妄想找理由安慰自己！”斯科皮笑到快要流出眼泪：“还有那些线索，任何人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找出其中的关键，他居然一字不漏地全部照做。”

“我第一次知道竟然有人能蠢成这样！！梅林，他到底是怎么顺利活到现在的？”

“估计是把强效福灵剂当作正餐在吃。”

“如果他去打魁地奇只有被游走球追着砸的份。”

“不，他连扫帚都……”

笑声突兀地被截断。

斯科皮迟疑地看向同样惊疑不定的阿不思，不确定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等会，你刚刚说……‘梅林’，还有……‘魁地奇’？”

“而你提到福灵剂和扫帚……”

静默片刻，两人同声惊呼：

“你不是麻瓜？”

“你是巫师？！”

又警觉地同时噤声。他们可没忘了，自己的木屋从第一天开始就莫名其妙地成为营地最受欢迎的观光之地，认识不认识的男孩女孩们都喜欢过来闲逛串门。

斯科皮出门围绕木屋四处转了转，确定没有任何人影才放下了心。回来时看见阿不思正用一个奇怪的瓶子往门窗及墙壁上喷洒着一种透明却发出淡淡银光的液体，那些液体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沾上墙便开始顺着木头向四面八方蔓延，很快就在屋内联结出一张需要仔细辨认才能看出来的细网。

“这是什么？”

斯科皮好奇地用手摸了摸，感觉凉凉软软的，有点像自助餐上吃到的果冻。他稍微用力擦了擦，细网像是长在墙上似的纹丝不动。

“便携防偷听网。效果比静音咒好得多，五天之内我们可以放心地说话。”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玩意？”

“韦斯莱魔法把戏坊里多得是稀奇古怪的东西。”阿不思边说边把瓶子丢进登山包，“你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会去参加麻瓜活动的人。”

“我想知道麻瓜和我们到底有什么不同。爸爸说他的一个朋友推荐这里还不错，所以我就来了。你呢？”

“九月份我就要进霍格沃茨，爹地说以后不一定能有机会体验麻瓜孩子的集体活动，趁着还没开学让我来玩一玩。”

“这么说，”斯科皮笑眯了双眸，“我们可以在霍格沃茨当上七年的同学了？”

“原来我们是同龄人！”阿不思惊奇地眨了眨眼，“我还以为我会比你大呢。”

闻言斯科皮立刻发出抗议：“为什么不是我比你大？”

因为你什么都不会。阿不思很聪明地把真实想法咽了回去：“我六月三号出生，你在前还是在后？”

“我也是那一天！！”斯科皮惊喜得提高了音量，随即又遗憾起来：“原本还想邀请你参加我的生日宴会的。”

“我本来也想请你吃蛋糕的，”阿不思也很遗憾：“爹地做的生日蛋糕更好吃……”说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双眼一亮：“对了，我可以请爹地专门给你做一个，只是，你得到麻瓜伦敦来拿。”

“你们竟然住麻瓜世界吗？！”斯科皮惊奇万分：“为什么？”

“爹地的魔力不知什么原因被封住了。不能使用魔法在巫师界生活就相当不方便，所以干脆去了麻瓜世界。”

“魔力问题吗？唔，或许，我可以请爸爸帮帮忙。”

“我记得你说过你爸爸是医生？所以，他是圣芒戈魔力方面的治疗师吗？”

“呃，事实上他是圣芒戈的，咳，院长。”

“……”

※ ※ ※ ※ ※ ※ ※ ※ ※ ※

第二天一早起大雨就没停过，训练营不得不取消原计划的行程，让孩子们留在营地自由活动。阿不思拉开自己那个庞大的登山包，期望能从中找出几个可以打发无聊的玩意。

“升级版速效逃课糖？现在是自由活动，不需要逃课……追踪萤火虫？这个得天黑才用得上……恶作剧探测器？这个适合大块头使用，可我不想给他……翻跟头贴纸？需要晴朗的户外环境……梦里吐真言？我对别人的心里话不感兴趣……闪亮之星？这个在晚会上才好玩……可爱喷雾？让大块头变可爱？想想都恐怖又恶心……不是吧，”阿不思大声哀嚎，“我竟然背了一包毫无用处的累赘吗？”

斯科皮在一旁叹为观止：“原来你包里装的全是这些东西？它们都是那个什么把戏坊里的吗？”

“韦斯莱魔法把戏坊，”阿不思耐心地解释：“就在对角巷，里面卖的东西都是弗雷德和乔治叔叔自己研制出来的。他们是双胞胎，默契超好，一个说上半句另一个就可以接下半句。”

“听起来像是在说我们两个。”斯科皮喃喃道。

阿不思猛点头以示赞成：“如果不是我们长得完全不一样，我都要以为你是我兄弟什么的了。”边说边把满床的东西塞回包里，“要知道，我和我爸之间都没有这么好的默契。”

“它们真有那么奇特？”斯科皮不错眼地盯着那些物件：“我的意思是，它们的作用就和名字完全一样？”

阿不思若有所思地停下收拾的动作：“你……想不想尝试一下？”

斯科皮双眼一亮。

“好吧，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阿不思重新把包里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拿，“这个是给别人用的，这个味道太难闻，这个时间太短……有了，可以用这个。”

他笑眯眯地递过去一个方形的盒子。

斯科皮好奇地接过那个半透明的盒子，只见盒盖上醒目地写着“伪装巧克力”几个大字，里面全是一块块黑白分明的双色巧克力。

阿不思示意他拿出一块按颜色分成两半，又把镜子放到他眼前：“吃白色的，边吃边想一个你希望改变的模样。”

斯科皮迫不及待地吃下白色巧克力，然后慢慢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变成了棕头发蓝眼睛黄色皮肤的陌生人。

“这个效果可以持续一整天，”阿不思在旁边补充，“如果中途想恢复吃黑色的那半就行了。”

斯科皮依言吃下，看到不过几秒钟自己又回复了原样，顿时就赞叹不已：“太好玩了，还有没有别的？”

阿不思想了想又从包里拿了一本书，取出里面夹着的一块巴掌大小的超薄板状物，刚要递给斯科皮时却看到他的目光正瞬也不瞬地落在那本书上：

“《魔药制作大全》？你居然喜欢看这种书？”

“我喜欢魔药。想想看，只要加点药材再搅一搅熬一熬就能变成拥有不同效果的东西，多神奇多有趣！可惜我只会制作最基本最简单的，复杂的还要多看看书。”

斯科皮以看怪物的眼神盯着他。

“你不喜欢魔药吗？”

“从我会走路开始，父亲就让我观摩他制作魔药，”斯科皮面无表情，声音平板：“等我稍微大一点，他就开始教我如何识别和切割，再然后就是熬制了。十年都在跟魔药打交道，我喜欢得起来才怪！”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其实，我更喜欢黑魔法防御术。”

阿不思的眼神也变得怪异起来：“你为什么会喜欢那种东西？”

“因为我崇拜死救世主了！”提到偶像斯科皮立刻双眼放光：“他仅凭一个简单的缴械咒就打败了所有人都畏惧的大魔头，真是太了不起了！我也想成为他那样的英雄！！”

“你说的救世主……”阿不思满脸的困惑：“是哪个故事里的人物吗？”

斯科皮差点被口水呛到。

“你竟然不知道！！你真的是巫师吗？？爸爸说救世主打败黑魔王拯救了整个巫师界是所有巫师都知道的事实啊！你爸爸都不给你讲这些的吗？”

“爹地只会编故事给我听。”阿不思老实地承认：“什么有三个头的大狗，比房子还大的蜘蛛，会在天上飞的摩托和汽车，好朋友联手打败蛇怪等等，虽然很精彩，但一听就知道是假的，而且爹地也说过不必把故事当真。”想了想他又绕回刚才的话题：“就连赫敏阿姨也从没提起 ‘救世主’过。她可是魔法部长呢，总不能也不知道吧？所以……你听到的那个，会不会也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斯科皮迟疑了。

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父亲把因为生病难受哭闹着不肯吃药的自己抱在怀里轻哄时说的话：“小蝎子乖，勇敢一点，爸爸给你讲个救世主的故事。他可是整个巫师界公认最勇敢的人……”

从此，救世主的事迹就成了他最爱听的故事，父亲也总会满足他的要求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重复。然而，父亲口中描述出来的那些生动又真实的点滴细节，结果就真的只是“故事”而已吗？

“哎呀别想了，是真是假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阿不思不想看到小伙伴被困扰，刻意用手中的东西打岔：“来，给你玩这个。”

斯科皮的注意力果然被转开，新奇地打量那块看不出什么材料的乳白色薄板：“这是什么？”

“无痕探测板，”阿不思在板上比划着讲解：“用手指在下面的两个格子里写上两个名字，上面空白处就会显示出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斯科皮接过探测板试探性地用手指轻轻一划，格子里立刻出现一条深灰色的印迹，不一会儿就慢慢变淡然后消失。于是分别写上父亲和自己的名字，上方很快显示出“父子”二字，十几秒后探测板又恢复为清洁如新的初始状态。

“真神奇！让我玩一会。”斯科皮一边写划着一边爬上自己的床，“你看书吧，我不打扰你了。”

阿不思笑了笑低下头开始看书，很快就沉浸在魔药的世界里不能自拔，不知过了多久才再次听到斯科皮迟疑的声音。

“阿不思，探测板会出错吗？比如把名字认错然后显示出错误的关系之类的？”

“不可能。”阿不思双眼粘在书上头都不抬，“这板卖了好几年了，从来没出过任何状况。”

“可是……”斯科皮不知该怎么解释怪异的情形，蹬蹬蹬地跑到阿不思床边把探测板放到他眼前：“你看着。”